夜很深,我一个人,在南方并不寒冷的冬夜里被你的文字照亮。
袁总说过,你的文字是含着情的。
那是怎样温暖人心的力量,就如这个冬夜,尽管空气冰冷,但指尖和心口是热的。
如一池平静的水,初见其貌不扬。风起时,漾着粼粼的金光,风止却又似明镜找出每一个看过它的人心底的模样。
是引人深入的。是邻家老者口中絮絮念着的故事,是街上车流人海擦肩而过的陌生人心心念念想着的话语,是古老羊皮纸上羽毛笔沾着墨水写下的花体字。
那么平常,又那么不平常。
还是啰嗦了一大通。说说这篇文章吧。
第一眼,惊叹——这是我难见过的你。
喜欢你的多变,你的平淡,你生活中有时露出的小小的狡黠的光。
完全沉浸其中。
那个世界是拔刃张弩,飘摇风雨中的。
却又是有种很安详的心定感,仿佛千百年来就是如此,从未改变,也不再改变。
仿佛只剩下彼此。
关上公寓门,他们俩的世界就是彼此。
时间的浪潮又推着两人朝不可控的方向离开,转身融入寂寥世界喧嚣茫茫的人海中,若一滴水珠汇入大海,再也不见。
心是不变的。
我忘了时间,忘了自己。
透过屏幕,我看到你。
请原谅我不期而至你的梦境,希望是个美梦。
那些希望着的人是快乐的,噢主啊,因为他们的希望必定会实现。
那些知道什么是白天,什么是黑夜的人是快乐的,噢主啊,因为他们陶醉在白天中,沉醉在黑夜里,也由此而休憩。
那些过去已经过去,现在就在当前,而未来即将到来的人是快乐的,噢主啊,因为他们的生命就像水一样流淌。
那些在晚上做梦,在白天回忆起梦境的人是快乐的,噢主啊,因为他们将感到欣喜。
那些在白天知道自己黑夜时在哪里的人是快乐的,噢主啊,因为他的生命有白天,也有黑夜。
那些不记得自己夜间的漫游的人是快乐的,噢主啊,因为白昼的光会再度照亮他们。
————丹尼洛·契斯《睡眠者的传说》
cp:阿尔弗雷德·F·琼斯x亚瑟·柯克兰
美//国x英//国
BGM:Primi Passi - Fabrizio Paterlini
注意:
背景自乔治·奥威尔《一九八四》,梗源如上,丹尼洛·契斯《睡眠者的传说》。由于背景问题,这是个不完全的国设。这两个国家在世界观中不复存在,他们在人名下存活。
短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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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配合BGM食用。
如果可以接受,那么请往下翻。
-夜深人静-
自旧的战争结束已经过去了许多年,而新的战争很快便开始,这也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在空白的历史书中不再有对于从前世界的描述,世界从三个超级大国的建立开始,在那之前民不聊生。有些人控制了过去,从而他们控制未来。
自那以后英//国沉沉地睡去了,作为亚瑟·柯克兰。在他睡去时床头边有一朵含苞的玫瑰,也许他再次醒来时仍可以看见,看见它开放,或者枯萎,或者消失,或者不变。
今晨阿尔弗雷德乘坐的专机降落在第一空降场,尽管亚瑟更愿意称这个城市为伦敦。那个名字在他的唇舌之间打转,最后却归于辽远的沉默。在等待飞机降落时亚瑟抬头望向头顶冬日的天空,看到一片雾灰色的蓝,这颜色像是快要含不住雪的云,可实际上落下的并不常常是含着水雾的冰屑,而是与之相反的,烟与火。
铁鸟着陆时的声响是习以为常的事情,在噪声终止时落地的阿尔弗雷德向亚瑟露出一个标准的微笑,而对方则朝他点了点头作为简略的回应。接着他们握手,在那只微微发冷的手即将抽离的时候,阿尔弗雷德轻轻地捏了捏亚瑟的指尖,他恶作剧得逞一般地朝亚瑟眨了眨眼,曾经的英//国人耳尖泛起很浅的一层薄红,而阿尔弗雷德则听见他埋进大衣里的一声嘟囔,大概是在说天实在太冷。
他们互相道一声:“为了大洋国。”接着分道扬镳,亚瑟没有弄清楚阿尔弗雷德是为什么踏上这个岛国,更不知道他是找来怎样的借口才能够来到,他想到街角的老大哥画像上写着的那些话,想到那个布偶一样的精//神//领//袖,却在老旧的汽车转过一个弯时发现那张海报了无踪影,墙面出奇地雪白干净,只有他的手指微微发烫,证明这一切并非梦境。
最后的一丝霞光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城市陷进一片昏沉的夜色里,这搅不开的黑暗在失去了灯火后如坠泥潭似陷深沼,光透不进去,只有钢铁做的动物骨骸在里面沉着,它们像是无人知晓,却更似心照不宣。亚瑟看了一眼窗外,关闭了房子里的电幕,他倚在门框上,阖上了眼。
没过多久门就被如约敲响,亚瑟打开门,看到阿尔弗雷德带着他一如战前的笑容站在门口,在亚瑟还没反应过来时这个年轻人就一把搂住了他,以天气太冷的名义。亚瑟朝他翻了一个白眼,然而令他无法反驳的是,这的确是一个温海气候的国家少有的寒冬。
“亚瑟,你看,我还是来了。”阿尔弗雷德说。
亚瑟推开他,把冷风同水汽一道关在门外。接着他给阿尔弗雷德拿了一双旧拖鞋。他的脸在公寓陈年的橘色灯光下显出一点红来,很快他就开口应答。
“你在说什么废话,我当然知道……是的,你来了。不要盯着我,这只是因为屋里太热了。”
他的话语断断续续完全是因为阿尔弗雷德正用一种打趣的神色看着他,这让亚瑟无端地生出一点点由难堪发展来的羞赧。但这慢慢成为一种确凿,亚瑟突然感到他们两个人几乎多年未变,尽管周遭已然沧海桑田,甚至他们都无法再以国名相称。于是他终于肯定地复述了一遍阿尔弗雷德的话,并且语毕仍不忘添上一句对他的脸红的辩解。
“所以我想你了,亚蒂,我想你了。”阿尔弗雷德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却又认真得让人移不开眼睛。他笑着,那个昵称在他的口中发出一个俏皮的弹舌,是一种熟悉的活泼。
漫长的沉默之后,亚瑟皱了皱眉,接着他笑起来,答话声平静而缓慢,像这无边无际的黑夜里,有遥远的钟声在稳稳地打。
“我也是。好久不见,阿尔。”
于是这就知道了时刻,于是从这里开始有了时间。
亚瑟习惯早起,但今天的岛国没有黎明。一切陷入沉沉的如同夜晚的早晨里,他坐在窗前点燃一支烟,注视着这片他所陌生的土地。也许黎明之前最是黑暗,但那总好过一线迟迟不出现的,渺茫的晨曦。
他听到他身边的座椅被拉开,发出了冗长却尖锐的声响,阿尔弗雷德在他身边坐下,然后是久久的静默。
“我们的存在。”亚瑟慢慢地说,“也许已经没有意义了。但是终有一天我们将被人们记起,以我们本来的名字。等到那时,阿尔弗雷德,我将重新遇到你。”
“也许你遇到的不再是美//利//坚,你也将不再是英//吉//利了,我的亚蒂。”阿尔弗雷德迎着这如暮色一般的晨光戴上了他的眼镜,他露出一个笑容,言语间是从未改变的自信,“但是我相信阿尔弗雷德始终爱着亚瑟,正如我现在爱着你。”
亚瑟伸出手来,他握住阿尔弗雷德的手,他们的手紧紧相握。床头的玫瑰安静地待在那儿,它丝毫未变。
也许希望遥遥无期,又或许它就在眼前。他们以人类的名字信任彼此,又将以国//家的身份寄希望于他们将要有的人民。眼前的城市是黑暗的一片死寂,但当他们彼此牵系时,他们便开始相信,这城市终将阳光遍洒,这城市将人声鼎沸,一如往昔。
亚瑟听到了轰鸣的螺旋桨的声音,如同机械造的铁鸟不断发出尖锐的鸣声。阿尔弗雷德从机上跃下,他们握手,仿佛有很多次了,但亚瑟确信这仍是第一次。
英//国沉沉地睡去了,美//国安稳地入梦了,只有阿尔弗雷德和亚瑟,他们活着,动着,故事发生着,玫瑰花从不改变。
然而也许有一天他们都将醒来,那时英//国将发现他的玫瑰花早已枯萎,或是化作一抔土灰,或是干脆了无踪迹。
他们将醒来迎接新生,或是醒来进入死亡。
END
从一年前或者两三年前入米英坑开始到现在最想写,也实际上一直在写的一个paro终于结束了。这样很好,算是了却了一桩心愿,可以安心出坑了。期间经历了一次被吞文,讲起来倒真的是第一次哎。
不管怎么样,都感谢你看到这里,这是一个没什么所谓的碎碎念,正如这个故事一样。所以更感谢你的耐心。
顺便提一句,BGM真的非常好听。